第十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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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到沈媽媽和沈千舟逛完街，又吃過飯，匆匆忙忙趕來場館的時候，比賽已經開始了。
相比較女單，其實男單的現狀更加不堪，自從翟劍輕退役之後，中國男單就一落千丈，這已經連續兩年都是勉強拿到兩個參賽名額，而看今年的情況，恐怕兩個名額都有些難保了。
沈千舟對男單並沒有過多的了解，只是偶爾聽自家教練說起當初男單的盛況，對比如今，實在是有些淒涼。
而被沈千舟念叨的翟劍輕，此刻也正在電視裏看這一次的節目，只是此刻他的對面還坐了一個人。
一頭略長的黑發垂在眼睛前面，蒼白瘦削的面孔，如果不是翟劍輕提前知道，恐怕還真的看不出來，這人就是當初在國家隊的時候意氣風發的花滑天才霍亦揚。相比當初的張楊俊美，如今的霍亦揚要沈穩內斂地多，五年的時間並未讓當初的美少年長殘，反倒是平添了一分令人心折的憂郁，比起年少時略顯輕浮的俊俏，如今的他像是被歲月沈澱下來的美酒，散發著令人移不開視線的魅力。
翟劍輕沒有再看電視，而是轉而看向霍亦揚：“你還想回冰場嗎？”
霍亦揚把玩著手中的鑰匙扣，淡淡道：“想又如何，不想又如何？”
“欒教練這麽多年一直對你的事耿耿於懷。”翟劍輕說著，目光緊緊地盯著霍亦揚。
霍亦揚手上的動作一頓，似笑非笑地看著他：“你想要提醒我什麽？”
“當年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，你如今還年輕，真的打算要這樣浪費掉你的天賦嗎？”
“天賦……”霍亦揚嘲諷地笑起來，“那有什麽用？”
當初霍亦揚拿了世青賽冠軍，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，冰雪中心的領導正準備讓他下一賽季升組，連編舞都給他聯系好了，只是沒想到霍亦揚出了一趟國，回來的時候正好被人堵在機場。
幾名小報記者惡意滿滿地問他：“身為世青賽冠軍，青少年的偶像，對於自己當了小三的媽媽有什麽感想？”
霍亦揚又驚又怒，一時沒忍住就揍了那記者一拳，只是沒等他回到冰雪中心，這事情就已經被人捅了出去，一時之間舉國嘩然。
霍亦揚奪冠之後被媒體稱作花滑界的一顆明星，再加上營銷號推波助瀾，冰雪中心的領導為了擴大影響力也默許了這種事情發生，然而霍亦揚當初得到了的讚美有多少，現在收到的謾罵就有多少。
整個事件發展得又快又急，仿佛背後有人在操控一般，霍亦揚的名聲一夕之間落到了低谷，而之後那記者又拿出了傷情證明，霍亦揚雖然未成年，但也因為故意傷害罪被送到了少管所，而就在同時，冰雪中心宣布將他開除出國家隊。
雖然後來在欒教練的一力支持下，還是查出了幕後主使者，正是霍亦揚同父異母的兄姐所為，只是霍亦揚的生父勢力頗大，生生地壓下了這件事情，寧肯讓霍亦揚不明不白地坐牢。霍亦揚的母親在知道這件事之後，對這個男人失望透頂，在霍亦揚在少管所的期間跳樓自殺。
這一樁樁一件件都發生在了短短幾個月之內，根本沒有人知道霍亦揚是怎麽熬過來的。他離開少管所之後就沒了蹤影，如果不是常婉無意中看到了他，或許他們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他。
霍亦揚靠在椅背上，停止了手上的動作，有些意興闌珊道：“行了，沒什麽事你就先回去吧，我晚上還要上班。”說完他就站起身來，朝外面走去。
“等等。”翟劍輕卻突然叫住他，“你真的不想再一次踏上冰場嗎？”
霍亦揚的腳步一頓，許久之後才傳來一聲似有若無的聲音：“想有用嗎？”
天河市在我國最北邊，即便此時已經進入了春季，可天河市的晚上依舊冷的滴水成冰。只是這樣冷冽的天氣卻並沒有擋住年輕人對於夜生活的熱情。
沙漠玫瑰酒吧開在天河市的商業中心，雖然酒吧面積不大，但每晚來的客人卻不少，而這些客人有不少都是沖著沙漠玫瑰的調酒師小哥來的。
翟劍輕一進酒吧就被裏面震耳欲聾的音樂聲給驚了一下，隨即便緊皺著眉頭朝吧臺走去。
“一杯龍舌蘭日出。”
霍亦揚聽到這聲音後擡起頭，正看到翟劍輕笑著看向他，他抿了抿唇，手上動作卻沒停，調了酒直接放在翟劍輕面前。
翟劍輕看了看酒的顏色，又喝了一口，才道：“我以前都不知道你還會調酒？”
“生活所迫，學的。”
“不愧是天才，學什麽都那麽快！”
霍亦揚聽到這話，臉色一沈：“你到底想做什麽？”
翟劍輕還沒有說話，此時兩名喝得醉醺醺的女人趴在吧臺上，不住地挑逗霍亦揚，若是平常，為了拿到小費，霍亦揚也不介意搭理兩句，可這一切都落在翟劍輕眼中的時候，他卻覺得極其難堪。
霍亦揚狼狽地推開吧臺的門，朝酒吧後門走去。
翟劍輕也立刻放下了手中的酒，追著他朝外面走去。
酒吧後門要安靜許多，只是偶爾還是能夠聽到酒吧裏傳來的鬼哭狼嚎。
霍亦揚靠在墻上，手裏夾著一支煙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，才對翟劍輕道：“你回去吧。”
翟劍輕卻緊皺了眉頭：“讓我回去也行，你跟我去冰場，如果你荒廢了滑冰，我二話不說就離開，就當自己今天沒有來過。”
霍亦揚的面目在煙霧中朦朦朧朧看不分明，連他的聲音都顯得不甚清晰：“我都不知道你原來是這麽死纏爛打的人。”
翟劍輕冷笑一聲：“我只是看不慣別人浪費罷了。”
霍亦揚卻突然轉過臉來，對翟劍輕道：“你對你那小弟子也是這樣嗎？”
“你說什麽？”
“我聽說你收了一個弟子，據說天分很高？”
翟劍輕皺起眉頭：“你從哪裏聽來的消息？”
“我就算人緣不好，多少還是認得一些人的。”霍亦揚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，反倒是問，“我聽說當初也是你死纏爛打才收到的弟子？”
他這麽一說，翟劍輕就知道是誰洩的密了，他磨了磨牙齒，準備回去把常羽給收拾一頓，但面上還是沒有露出分毫，反而狐疑道：“你問這個幹什麽？”
霍亦揚挑了挑眉：“老欒就不擔心你誤人子弟？你那一套放在女單裏頭真是要害死人。”
翟劍輕咬牙切齒：“瞎說什麽你！”
“我說，或許我更適合當小姑娘的教練呢？”霍亦揚輕聲一笑，“怎麽樣？要不要試試？”
翟劍輕瞠目結舌，怎麽都沒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到這個地步，自己居然給自己找了個競爭對手回來。但不得不說，霍亦揚這張臉對小姑娘還是很有吸引力的，雖然沈千舟不像一般的小姑娘，但萬一呢？
翟劍輕被霍亦揚氣得牙癢癢，卻又只能強撐氣勢：“我告訴你，那臭丫頭眼光可高，你就區區一個世青賽冠軍，在她面前可拿不出手。”
“哦？”霍亦揚露出饒有興致的笑，“那可有些意思。”他說完，將手中的煙扔在地上，一腳踏了過去。
“你幹嘛？”翟劍輕被他的動作搞得一楞一楞的。
霍亦揚揚了揚手：“你不是要看看我退步沒有嗎？走啊！”
“餵，你有病吧！這個點哪有冰場開門啊！”
最終，翟劍輕還是跟著霍亦揚來到了一家仍在營業的冰場，霍亦揚似乎和老板很熟，打了聲招呼就進了冰場。
翟劍輕跟著他來到儲物室，發現他居然還有一個單獨的儲物櫃，見到霍亦揚從裏頭拿出冰鞋，毫不生澀地往腳上穿，他頓時就確定了自己的想法，這麽多年，或許霍亦揚從未放下過花滑。
這麽一想，翟劍輕也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忽然松了口氣，看向沒有一個人的冰場，忍不住問霍亦揚：“你怎麽跟這老板這麽熟，他也不問一句就讓你通宵用冰場了？”
霍亦揚系好鞋帶，漫不經心道：“老板是我冰迷啊！”
“啥？”翟劍輕頓時就羨慕了，他都還沒有這麽土豪的冰迷呢！
霍亦揚看到翟劍輕的表情，忍不住笑出聲：“騙你的！”
翟劍輕怒瞪他。
霍亦揚卻已經取了冰刀保護套，站上了冰面，他腳步輕盈地在冰面上滑了一圈才回到翟劍輕面前，見他仍舊是不依不饒地看著自己，無奈地解釋道：“這冰場是我跟人合開的。”見翟劍輕驚訝的眼光，才補上最後一句，“用我媽的遺產。”
翟劍輕沒有再說話。
霍亦揚趴在冰場的擋板上，自從踏上冰面之後，他先前臉上的頹廢和憂郁似乎一下子離開了，這種時候，才在他的眉梢眼角透出一兩分他當年的風采。
“你要看什麽？”霍亦揚撐著下巴，想了想才道，“《堂吉訶德》怎麽樣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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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比較女單，其實男單的現狀更加不堪，自從翟劍輕退役之後，中國男單就一落千丈，這已經連續兩年都是勉強拿到兩個參賽名額，而看今年的情況，恐怕兩個名額都有些難保了。
沈千舟對男單並沒有過多的了解，只是偶爾聽自家教練說起當初男單的盛況，對比如今，實在是有些淒涼。
而被沈千舟念叨的翟劍輕，此刻也正在電視裏看這一次的節目，只是此刻他的對面還坐了一個人。
一頭略長的黑發垂在眼睛前面，蒼白瘦削的面孔，如果不是翟劍輕提前知道，恐怕還真的看不出來，這人就是當初在國家隊的時候意氣風發的花滑天才霍亦揚。相比當初的張楊俊美，如今的霍亦揚要沈穩內斂地多，五年的時間並未讓當初的美少年長殘，反倒是平添了一分令人心折的憂郁，比起年少時略顯輕浮的俊俏，如今的他像是被歲月沈澱下來的美酒，散發著令人移不開視線的魅力。
翟劍輕沒有再看電視，而是轉而看向霍亦揚：“你還想回冰場嗎？”
霍亦揚把玩著手中的鑰匙扣，淡淡道：“想又如何，不想又如何？”
“欒教練這麽多年一直對你的事耿耿於懷。”翟劍輕說著，目光緊緊地盯著霍亦揚。
霍亦揚手上的動作一頓，似笑非笑地看著他：“你想要提醒我什麽？”
“當年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，你如今還年輕，真的打算要這樣浪費掉你的天賦嗎？”
“天賦……”霍亦揚嘲諷地笑起來，“那有什麽用？”
當初霍亦揚拿了世青賽冠軍，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，冰雪中心的領導正準備讓他下一賽季升組，連編舞都給他聯系好了，只是沒想到霍亦揚出了一趟國，回來的時候正好被人堵在機場。
幾名小報記者惡意滿滿地問他：“身為世青賽冠軍，青少年的偶像，對於自己當了小三的媽媽有什麽感想？”
霍亦揚又驚又怒，一時沒忍住就揍了那記者一拳，只是沒等他回到冰雪中心，這事情就已經被人捅了出去，一時之間舉國嘩然。
霍亦揚奪冠之後被媒體稱作花滑界的一顆明星，再加上營銷號推波助瀾，冰雪中心的領導為了擴大影響力也默許了這種事情發生，然而霍亦揚當初得到了的讚美有多少，現在收到的謾罵就有多少。
整個事件發展得又快又急，仿佛背後有人在操控一般，霍亦揚的名聲一夕之間落到了低谷，而之後那記者又拿出了傷情證明，霍亦揚雖然未成年，但也因為故意傷害罪被送到了少管所，而就在同時，冰雪中心宣布將他開除出國家隊。
雖然後來在欒教練的一力支持下，還是查出了幕後主使者，正是霍亦揚同父異母的兄姐所為，只是霍亦揚的生父勢力頗大，生生地壓下了這件事情，寧肯讓霍亦揚不明不白地坐牢。霍亦揚的母親在知道這件事之後，對這個男人失望透頂，在霍亦揚在少管所的期間跳樓自殺。
這一樁樁一件件都發生在了短短幾個月之內，根本沒有人知道霍亦揚是怎麽熬過來的。他離開少管所之後就沒了蹤影，如果不是常婉無意中看到了他，或許他們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他。
霍亦揚靠在椅背上，停止了手上的動作，有些意興闌珊道：“行了，沒什麽事你就先回去吧，我晚上還要上班。”說完他就站起身來，朝外面走去。
“等等。”翟劍輕卻突然叫住他，“你真的不想再一次踏上冰場嗎？”
霍亦揚的腳步一頓，許久之後才傳來一聲似有若無的聲音：“想有用嗎？”
天河市在我國最北邊，即便此時已經進入了春季，可天河市的晚上依舊冷的滴水成冰。只是這樣冷冽的天氣卻並沒有擋住年輕人對於夜生活的熱情。
沙漠玫瑰酒吧開在天河市的商業中心，雖然酒吧面積不大，但每晚來的客人卻不少，而這些客人有不少都是沖著沙漠玫瑰的調酒師小哥來的。
翟劍輕一進酒吧就被裏面震耳欲聾的音樂聲給驚了一下，隨即便緊皺著眉頭朝吧臺走去。
“一杯龍舌蘭日出。”
霍亦揚聽到這聲音後擡起頭，正看到翟劍輕笑著看向他，他抿了抿唇，手上動作卻沒停，調了酒直接放在翟劍輕面前。
翟劍輕看了看酒的顏色，又喝了一口，才道：“我以前都不知道你還會調酒？”
“生活所迫，學的。”
“不愧是天才，學什麽都那麽快！”
霍亦揚聽到這話，臉色一沈：“你到底想做什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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翟劍輕也立刻放下了手中的酒，追著他朝外面走去。
酒吧後門要安靜許多，只是偶爾還是能夠聽到酒吧裏傳來的鬼哭狼嚎。
霍亦揚靠在墻上，手裏夾著一支煙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，才對翟劍輕道：“你回去吧。”
翟劍輕卻緊皺了眉頭：“讓我回去也行，你跟我去冰場，如果你荒廢了滑冰，我二話不說就離開，就當自己今天沒有來過。”
霍亦揚的面目在煙霧中朦朦朧朧看不分明，連他的聲音都顯得不甚清晰：“我都不知道你原來是這麽死纏爛打的人。”
翟劍輕冷笑一聲：“我只是看不慣別人浪費罷了。”
霍亦揚卻突然轉過臉來，對翟劍輕道：“你對你那小弟子也是這樣嗎？”
“你說什麽？”
“我聽說你收了一個弟子，據說天分很高？”
翟劍輕皺起眉頭：“你從哪裏聽來的消息？”
“我就算人緣不好，多少還是認得一些人的。”霍亦揚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，反倒是問，“我聽說當初也是你死纏爛打才收到的弟子？”
他這麽一說，翟劍輕就知道是誰洩的密了，他磨了磨牙齒，準備回去把常羽給收拾一頓，但面上還是沒有露出分毫，反而狐疑道：“你問這個幹什麽？”
霍亦揚挑了挑眉：“老欒就不擔心你誤人子弟？你那一套放在女單裏頭真是要害死人。”
翟劍輕咬牙切齒：“瞎說什麽你！”
“我說，或許我更適合當小姑娘的教練呢？”霍亦揚輕聲一笑，“怎麽樣？要不要試試？”
翟劍輕瞠目結舌，怎麽都沒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到這個地步，自己居然給自己找了個競爭對手回來。但不得不說，霍亦揚這張臉對小姑娘還是很有吸引力的，雖然沈千舟不像一般的小姑娘，但萬一呢？
翟劍輕被霍亦揚氣得牙癢癢，卻又只能強撐氣勢：“我告訴你，那臭丫頭眼光可高，你就區區一個世青賽冠軍，在她面前可拿不出手。”
“哦？”霍亦揚露出饒有興致的笑，“那可有些意思。”他說完，將手中的煙扔在地上，一腳踏了過去。
“你幹嘛？”翟劍輕被他的動作搞得一楞一楞的。
霍亦揚揚了揚手：“你不是要看看我退步沒有嗎？走啊！”
“餵，你有病吧！這個點哪有冰場開門啊！”
最終，翟劍輕還是跟著霍亦揚來到了一家仍在營業的冰場，霍亦揚似乎和老板很熟，打了聲招呼就進了冰場。
翟劍輕跟著他來到儲物室，發現他居然還有一個單獨的儲物櫃，見到霍亦揚從裏頭拿出冰鞋，毫不生澀地往腳上穿，他頓時就確定了自己的想法，這麽多年，或許霍亦揚從未放下過花滑。
這麽一想，翟劍輕也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忽然松了口氣，看向沒有一個人的冰場，忍不住問霍亦揚：“你怎麽跟這老板這麽熟，他也不問一句就讓你通宵用冰場了？”
霍亦揚系好鞋帶，漫不經心道：“老板是我冰迷啊！”
“啥？”翟劍輕頓時就羨慕了，他都還沒有這麽土豪的冰迷呢！
霍亦揚看到翟劍輕的表情，忍不住笑出聲：“騙你的！”
翟劍輕怒瞪他。
霍亦揚卻已經取了冰刀保護套，站上了冰面，他腳步輕盈地在冰面上滑了一圈才回到翟劍輕面前，見他仍舊是不依不饒地看著自己，無奈地解釋道：“這冰場是我跟人合開的。”見翟劍輕驚訝的眼光，才補上最後一句，“用我媽的遺產。”
翟劍輕沒有再說話。
霍亦揚趴在冰場的擋板上，自從踏上冰面之後，他先前臉上的頹廢和憂郁似乎一下子離開了，這種時候，才在他的眉梢眼角透出一兩分他當年的風采。
“你要看什麽？”霍亦揚撐著下巴，想了想才道，“《堂吉訶德》怎麽樣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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